第二十二章

   孤～独。

    拿着～你，

    给的～照片，

    熟悉～的，

    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

    你的～画面，

    我们～回，

    不到～那天……”

    歌声里，江晨好像看到这个饱经沧桑的男孩在城市里不停地走着，穿过一条条街道，一个个小区，走过一座座楼房，迷茫的目光扫过无数张人脸，痴情地寻找着什么，他在找谁呢？这么执着，这么苦涩，这么疯狂，这么无望，这么坚定，又是这么义无反顾的孤勇。让人怜爱，让人心颤。站在台侧的江晨彻底被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歌者，她发现他并没有正对观众，而是顺着抱吉他的角度微微侧身，随着歌曲的节奏轻轻摇晃着身体。有两三次还不经意地转向自己，若有若无地从她脸上扫过。那一刻，她似乎有一种幻觉，觉得他正和自己四目相对……他不是在等他的心上人么？

    “你～会不会，

    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

    咖啡店？

    我会，

    带着～笑脸，

    回首～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

    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

    最近～改变。

    不再，

    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江晨觉得歌者的脸慢慢模糊了，她好像隔着玻璃看见一个疲惫的旅者手持咖啡，坐在街角的店。随着音乐心潮起伏，时光如电影一样闪过。经年不见，但当初的情深丝毫未减。感情的潮水一波一波冲击着心扉，心声随着音乐的流淌慢慢吐露，“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那个被等的人，似乎路过，似乎随着雨点跃动，走进了咖啡店……朝思暮想的人再次相见，心里电闪雷鸣，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有淡淡一句“好久不见”……江晨觉得雨帘把咖啡店挡住了，她好想好想拨开那片雨帘，看清楚那个人是谁，看清楚他等的人又是谁。

    江晨思绪万千之时，音乐戛然而止。江晨突然发现原来那片雨帘竟是自己情不自禁的泪眼。如潮般的掌声停顿了几秒訇然响起。

    ******

    江晨悄悄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竟忘记了自己还站在后台入口的侧柱子旁。牟雨已经在掌声中鞠躬谢幕，转身朝她这边走过来。江晨傻愣愣地望着牟雨，一滴泪珠还挂在她动情的眼角上，脸上带着一种懵懂的天真。在牟雨的眼中，她不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而是一个让人爱怜的女孩。他静静地向她走去，幽黑的眼眸好像要把她吸到心里去。如果眼神能长出两只臂膀，他恨不能此刻就把这个他无比珍视的女孩拥入怀中……

    江晨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了，如果说刚才演唱时的四目相对只是错觉，现在的四目相对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她下意识地四下环顾。正在这时，肖菲热情地朝着牟雨快步迎了上来：“牟雨，你唱得太棒了！太棒了！正式封你为情歌王子！我说你是千里马吧，那么好听的声音，简直就是秒杀原唱没商量啊！”

    连珠炮似的说完，她这才意识到江晨就近在咫尺，“噢，你俩还不认识吧？”

    “牟雨，这是江晨，和我一个寝室。”

    刚才还一边走，一边抓狂地盘算着应该如何应对这个magicmoment的牟雨，突然找到了解法，一个最简单的解法。那个他演练了无数次的微笑，那句他演练了无数次的台词，行云流水一般流淌了出来，“你好，我叫牟雨。”一只手就自然而然地伸了过去。这是一只看起来坦白自信，内里却战战兢兢听候审判的手。

    江晨略一犹豫，旋即绽开一朵花，欣喜地伸出手来，轻轻握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江晨，长江的江，晨晓的晨。”

    肖菲若有所思，“哎，我说，你俩的名字好有缘啊。牟雨江晨。雨满香江，暮守晨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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