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说得太过深情,许是这身子的原主昔日太过用心,只差一点,眼眶里不安的泪水便要夺眶而出。
也不知怎么与他说自己并非他所认得的南音,也并非那个对他平妻之位虎视眈眈的卑微女子。
是而,半晌后抬头认真瞅着他,满脸的关怀之色不加掩饰:
“我想有个人能将小白给我带来,你能替我将小白从陈府里抱出来么?许久不见,也不知小白如何了。”
柏言脸霎时便黑如锅底,只因她说时,眼中满是宠溺的模样,胜过以往每一次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
自己同她说了那般多,她却只惦念着一只畜生?
“于你而言,竟是他给你的一只畜生都比我来的重要么?”
这话,倒叫南音不好说了。虽说没将他与小白做比较,可与现在的自己说来,小白着实比他重要的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若这般说了,未免太残忍,想了想,很是委婉道:“倒也不是,只不过我不想失信于人罢了。我答应过皇子殿下要替他看着小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能出尔反尔。”
心下那点难过在这话出口后,越发的扩大了。
看来,还是未能完全占据这副身子,又是如何的伤害,才能叫这个人品极差的原主难受成这样子?
虽是好奇,却更想能将小白带来身边,毕竟也是自己应承下了照顾它的。留在陈府,若出了事儿可怎么跟人交代?
“我现下是回不去陈府了,若你真念着往日情分,便替我跑一趟将小白带出来罢?顺带,可以的话给我的丫鬟春花捎个话,叫她告诉姨娘,我和哥哥都相安无事。”
仍是厚着脸皮请求他,瞧他跟原主很是熟络的样子,当是不会拒绝的罢?
南音全然忘了方才不想他去陈府的事儿,只巴不得他快些去才好。
“你要的,我哪一次不曾应了你?陈南音,你的私心果真是改不掉的了。”
落寞离去的背影,只留给南音无限遐想的空间。
按下心底颇为难受的情绪,朝着酒楼去了。一路上皆是在两难,他这到底是应了还是没应呢?若应了,他要怎么将小白给自己?都还没告知他自己现下住在哪儿呢。
算了,由他去罢。
回到寺庙后随着仲廉去了茅屋,老远便蹦蹦跳跳朝屋内跑去:“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陈锦也不至于蹲在那儿写写画画了多久,闻声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站起身扶着一旁长凳坐下:“又捣鼓了什么吃的归来?不是说了我身子无碍,犯不着食补的么?”
南音一脸高深莫测,很是嘚瑟:“才不是,你猜猜看,这次是什么?”
瞧着陈锦迟迟猜不出,只觉十分快意。自己在他看来一向是不怎么靠谱的,这次靠谱一番到叫他摸不着边儿了。
“哥,你看,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儿的,我一定会让你能参加科举的。”
献宝似的捧着那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文房四宝,满心满眼都是心花怒放。五两银子,买来的岁不算顶好,却也自是不差的。
陈锦脸上甚平变幻莫测,先是震惊,随之而来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再是眼眶微红不敢看南音:
“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要叫你...如此,不考也罢。”
他不是矫情,也并非不想考,只不过,不想自己妹妹太过辛苦了罢。诚然她一再同自个儿担保,她作诗可以卖得许多银子,可哪儿就能时刻有人花钱来买这诗的?也就李柏言才肯了罢。
“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不考科举我们岂能一辈子就住在这儿?哥哥可不能忘了娘还等着哥哥接她出来呢。”
自从离了陈府,便对张氏称呼由姨娘改做了娘,只是张氏并不能听到罢了。
瞧着那一向对自己不亲不疏的哥哥如此别扭的样子,只觉好笑。明明很欢喜也很是想继续念书的,却是想作不在意状。
也不去跟他说些有的没的,索性挑明了道:“且,我这一生可就指着哥哥发达了护着我了,我可不想再看别人脸色活着。”
如是说着,又打定主意得想方设法弄些书来给自己哥哥瞧瞧才是。
陈锦见她如此乖巧,全然不似先前的蛮横无理,更是愕然。与她先前行径做了比较,相比之下,倒更喜欢现下这个通情达理的妹妹。
“难为你了。”
怅然感叹一声,颇为珍惜的抚了抚南音递给他的文房四宝,打定主意要好生识文断字才是。
兄妹俩气氛正好,却是不曾来得及热络热络感情,仲廉便喘着粗气跑来求助:“南音姐姐,锦哥哥,你们快去看看我姐姐罢,姐姐她疯了。”
少年眼睛肿如核桃,声音沙哑,少有的无助与惊慌失措写在脸上,满是痛苦的眼神也全然没了往日光彩。
“啊!是他!一定是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老远,便闻得秋月吼得声嘶力竭的音儿,自打她出事儿后,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的。哪怕,她被玷污受刑醒来后,也不曾。
“秋月,秋月你身子将将好,受不得累,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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