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心出言却伤人

么宝贝，需要“赐”给自己养，原是因着这缘故:“五哥，你与殿下很熟吗？”

    “谈不上熟不熟，不过是两个不被待见的人物以类聚罢了。”轻轻吹了吹略微有些烫的茶水，喝了一小口茶方才又继续道:

    “长华公主三年前和亲边陲，送亲队伍与边界处遭劫杀，生还之人寥寥无几，陪嫁之物却是无一丢失。生还者中有一人说，亲眼看见长华与边塞跳河，誓死不从贼人，自此世上再无长华，这事儿也成了两国都不曾破开的悬案。”

    说到这儿，陈锦瞧着南音一脸茫然的脸庞，定定问她:“你可知，长华公主为何会去和亲？”

    南音一时有些语塞，和亲自古不都是无奈之举么，哪个女子远嫁异国他乡？定是她不受宠才被派出去的了，还能是什么？

    “不知道。”

    虽说猜到了，却仍旧只说不知道，自家哥哥要装神秘，自己也得配合不是？

    “这事儿大伯父功不可没，你还帮着诗音递消息给十七皇子，便是他杀了你陪葬都是不解恨的。不要以为我乐意救你，我只不过是不想姨娘伤心罢了。”

    陈锦瞧着那个昔日向来瞧不起自己的妹妹，虽说今日收敛了，也向自己示好。还是想磨磨她，但愿这性子是彻底改了才好。想着，又是在心底叹了口气。

    南音却叫这一番话说的怒火中烧，感情私通外男的不是自己，而是陈诗音，自己却差点因此丧命！

    拼了命的忍下了想要立刻跑去找她算账的冲动，鸡蛋碰石头是没好下场的，先忍！

    “陈诗音究竟写了什么？”

    陈锦见她着实不知情，终归是自己妹妹，也不忍心，是以想了想还是告知了她:

    “大伯父长子偶遇长华，想取之为妻，纵然是不受宠的公主，到底也是公主，长华不愿。大伯父恼羞成怒，便让自己的幕僚四处散播于她姐弟二人不利的消息。最终才有这样的事，你却还想帮着四丫头圆她皇子妃的梦，七丫头，你总是这般亲近外人，却忽略了血脉至亲。”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才又说:“你才华横溢却藏拙是好事，都说笔杆子杀人无形。须知有时后，无心也是能伤人。今后，还是别再说小白是土狗了，对你来说是一直不起眼的土狗，对他来说，却是他姐姐给留给他最后的念想。须知，那只他姐姐养的狗已经没了，他只不过将对姐姐的思念延续罢了。”

    他一直絮絮叨叨，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跟她讲了那么多的话，却是因为这个。

    “我也不留你了，回去罢，好生照看小白。”

    南音听说后，只觉十分心疼那个说要将小白炖汤喝的人。要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来说将小白炖汤喝？他想炖的，怕是自己而不是小白罢？

    既然大伯父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十七皇子对他恨之入骨，那么他说动十七皇子救自己，立下的约定定是十分沉重的罢？

    一向没心没肺的南音有些想哭，却在察觉时忙努力克制快要落下的泪水。

    “五哥应下了什么事才让他来救我的？你既然知道我是替诗音传信，为何不直接与父亲说，没得欠了人情，拖累你。”

    陈锦嘲讽一笑:“你觉着，我说的话她们能信？面上敬他是皇子，私底下祖母却未必将他放在眼里。不必管我答应了他什么，都是我自愿的。而我，只不过暂时救下你罢了。”

    这番话，更叫南音心酸了起来。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没用的哭鼻子，是而忙抱着小白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谢谢哥。”

    晚间城里便传遍了十七皇子将爱犬赐给南音的事儿，传到宫里后，气得老皇帝拍着桌子训斥那个一向不怎么留心的儿子:

    “你说你，好歹也是堂堂皇子。讨好从五品官的庶女就罢了，偏闹得满城风雨，皇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齐嘉华此刻心里虽是满不在乎，面上却仍旧唯唯诺诺，全然不似平日的不正经:“父皇说的是，儿臣下次知道如何办了。”

    老皇帝将案上奏章砸向那跪在地上低头回话的脑袋，声音震耳欲聋:“你还想有下次，下次若在做这些不正经的事儿，朕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父皇说的是，儿臣知晓了。”

    仍旧低头称是，再无别的话语，齐嘉华也不想辩解什么，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自七岁始到十七岁，十年来都是如此，老皇帝也觉着很是无奈。先前因着某些缘故忽略了这孩子，从小天资聪慧的好苗子到现在竟是如此的无能。看来，是得丢出去让他磨练磨练。

    “齐家人就不能平庸，西陲战事又起了，朕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便跟随将军领兵出征，从骑兵开始罢。切记，别给朕丢脸。”

    闻言，有些想笑。西陲战事，他只关心过自己是否会给他丢脸，可还记得三年前他曾有一个女儿和亲西陲，至今都未寻着尸骨安葬？

    “儿臣遵旨。”

    退下后一人朝冷宫走去，那里，有他在这世上最爱也是最割舍不下的人。

    西陲战事与我何干，我去西陲，不过是为了自己想要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