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对不起

种椅子。

    紧挨着这排椅子的地方，黎烟就看到，海听灵没有坐在椅子上，反而是靠着边上的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地上。上。

    她整个人佝偻着，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本来就瘦的快没有人形的她，看起来更是轻飘飘风一吹就到。而且如果不是黎烟仔细地多看了两眼的话，差点就察觉不到她了。

    黎烟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地板上很干净，不过这样的天气里，也很凉就是了。

    黎烟想着，海听灵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病，但是身体也很虚弱的样子。还这样直接坐在地板上，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要让她至少坐到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去？

    “你还好吗？”黎烟想了想，还是没有提，反正自己陪着她坐在这里好了。

    海听灵好像没有听到，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依旧是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开心吗？”黎烟又问道。

    海听灵还是没有反应。

    “我好像一点都不开心。”黎烟好像是说给她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声音不大，刚好够她们两个人听到。

    “不过一凡好像很开心，还很兴奋。”

    “你什么时候从病房里出来的？我和他说的话你应该都已经听到了吧。这一切，是不是正如你所期望的？你是不是知足了、满意了？”

    “只要能让他开心，你开不开心，我开不开心，都无所谓了。是不是？”

    “那你还出来干什么？你还躲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对我和他说上一声恭喜吗？”

    虽然决定是自己最终做出来的，可是她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不得不说，海听灵和卓一凡两个人在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她信中表示没有责怪的，也不是没有怨愤的。

    她不能当着卓一凡的面说，就只有在海听灵的面前来发泄一下了。

    “对了，一凡已经和我在商量结婚的事宜了，你说你是我们两个人最好的朋友，请你做我的伴娘，你一定是二话不说就会点头答应的吧？”

    其实黎烟和卓一凡虽然提到了婚礼，但是还没有说到这个点上。但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黎烟也更想看一看，海听灵会是什么反应，她还能为卓一凡做到什么程度。

    “对不起……”

    低低的声音从海听灵深埋着的脑袋下面传来，要不是长长的走廊里这个时候之后她们两个人，黎烟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卓一凡，还是对不起你自己？”

    “不，我说错了！这个世界上，只怕没有人比你对卓一凡更好了。哪怕是卓伯父和卓伯母，都比不上你对卓一凡的好。你就算是对不起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对不起卓一凡！”

    为卓一凡做到这个份上，卓一凡昏迷的时候，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很难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可以搭上自己的一生，毅然决然地在病房里宣布她和卓一凡结婚了。

    卓一凡醒过来了，以为是苦尽甘来的时候，他却失忆了。她又可以搭上自己的全部尊严和感情，只要能满足卓一凡的心愿，她什么事都可以做，老实恳求下跪，强人所难，她通通都在所不惜。

    不过，黎烟自己也是一个笨蛋，凭什么海听灵对她又是恳求又是哭泣又是下跪，自己就可以心软。凭什么卓一凡头晕一下昏迷一下，自己就会动摇，直至答应。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做。”海听灵稍微抬起了头来，呆呆地看着前方，就让身边的黎烟，看到她又是满脸泪水，甚至膝盖上也都被泪水给打湿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你和权烈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我知道你只是把他当成好朋友，你会为他做这么多，都是因为你在乎这个好朋友。但只是好朋友，你对他的喜欢，不是那种男女朋友之间的喜欢，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结婚。”

    海听灵慢慢得说着，声音低低的，但是就是这么几句话，好像就已经用光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不过，她还是坚持说下去。

    “可是，他喜欢你啊。他一直都那么喜欢你，喜欢你好多年了。只是他的表现一直都那么隐晦。我在想如果不是我爸爸妈妈和卓伯父卓伯母开始商量要给我们订婚的事，说不定他都不会主动找你来说，要等你自己发现。”

    黎烟想了想，说不定真的有这种可能。